滞胀梦魇挥之不去，欧洲央行收紧政策如“走钢丝”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吴斌 上海报道 随着战火在欧洲燃起，走钢丝欧元区滞胀梦魇也挥之不去。滞胀政策

当地时间3月22日，梦魇欧洲央行管委Yannis Stournaras警告称，不去乌克兰局势引发了滞胀压力，欧洲央行正面临政策困境。央行“乌克兰局势将在短期内推高通胀，收紧同时也会导致经济活动受挫。走钢丝”

与此呼应的滞胀政策是，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也警告称，梦魇乌克兰战争可能会拖累贸易、不去打击市场情绪，欧洲短期内还会明显推高通胀，央行从而可能会大大抑制欧元区的收紧经济增长，未来存在很大的走钢丝不确定性。

面对挥之不去的滞胀梦魇，欧洲央行是要支撑经济还是要对抗通胀？

欧洲央行收紧政策犹如“走钢丝”

受乌克兰局势等不利因素拖累，欧元区经济增长预期正不断被下调。欧洲央行如今预计欧元区2022年GDP增速为3.7%，而去年12月预期为4.2%；2023年GDP增速预期为2.8%，此前预期为2.9%；2024年GDP增速预期为1.6%，此前预期为1.6%。

在经济增速不断放缓的同时，通胀预期却在不断飙升。3月17日欧盟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欧元区2月CPI终值同比增长5.9%，高于初值5.8%。未来几个月的通胀率可能进一步升至7%，远远高于欧洲央行2%的目标。

而且明后年通胀也无法回落至2%以下。欧洲央行预计，欧元区今年的平均通胀率为5.1%，远高于去年12月预测的3.2%；2023年平均通胀率为2.1%，高于此前预测的1.8%；2024年通胀率降至1.9%，但也高于此前预测的1.8%。

面对飙升的通胀，显然欧洲央行无法按兵不动，但收紧政策也不能力度过猛，以防经济复苏熄火，犹如在“走钢丝”。在英美等国已经启动加息周期之际，欧洲央行也选择了提前收紧政策，但行动依旧是慢一拍。

按照目前的计划，欧洲央行将逐步退出QE，4月常规资产购买计划（APP）下的购债规模为400亿欧元，5月削减至300亿欧元，6月进一步降至200亿欧元，预计欧洲央行将不晚于今年9月彻底结束购债，并在结束资产购买计划“一段时间”后加息。货币市场预计欧洲央行到2022年12月将加息50个基点左右。

“央行需要采取行动应对通胀，但对经济放缓能怎么办呢？”欧洲央行前政策制定者Panicos Demetriades警告称，“这无法两全其美。”

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王有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称，欧元区通胀快速抬升使得经济出现滞胀的概率增大。欧元区本身经济恢复程度就比美国弱，宽松货币政策效力有限，而如今又面临地缘政治风险，能源瓶颈日益凸显，导致市场信心受到影响，生产、消费、复苏成本提高，经济下行压力增大。

具体来看，根据经合组织给出的预测，乌克兰紧张局势可能会使今年的全球经济增长率减少逾1个百分点，与此同时也会推动全球通胀率进一步上升2.5个百分点。而离战火不远的欧元区将遭受更大的冲击。

前英国央行经济学家Katharine Neiss也警告称，欧洲可能在高通胀背景下陷入低增长，也就是出现滞胀，欧洲央行对通胀有点“失去控制”。

鹰派美联储学不来

尽管欧洲央行已经承认通胀风险，并将收紧政策的时间提前，但与美联储不同的是，欧洲央行难以真正鹰派起来。

在美国通胀飙升且经济增长仍相对强劲之际，美联储主席鲍威尔21日祭出了迄今为止最鹰派的讲话，称美联储可能会采取“更激进”的加息行动，防止通胀问题变得根深蒂固。“美联储已做好准备，一旦判定有必要通过大幅加息来降低通胀，将会加息50个基点。”

今年1月美联储原本预计，随着供应链问题改善，今年通胀率会逐步下降。但鲍威尔如今已经承认，这个想法已经落空了，地缘冲突和西方对俄罗斯经济的严厉制裁可能进一步加剧供应链问题，同时推动一系列关键大宗商品价格上涨。“如果通胀局面继续恶化，我们需要更快速地行动。”

嘉盛集团资深分析师Joe Perry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鲍威尔的言辞极端“强硬”，预计今年美联储还将加息6次，5月议息会议上可能将公布量化紧缩（QT）路线图，随后就会很快开始QT，预计每个月缩表的规模将在600亿美元-800亿美元，是上一次缩表速度的2倍。

和美国类似的是，在高通胀压力下，欧洲央行今年也势必要收紧政策，但像鹰派美联储那样显然不太现实。

与美国经济在2021年年中便已经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不同，欧元区经济尚未完全恢复，而且受到乌克兰紧张局势影响，欧元区经济完全复苏的时间可能进一步推迟。

“两个经济体在经济周期中处于不同的位置，甚至在乌克兰局势升级之前就如此，”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21日坦言，“由于地理因素，欧洲比美国更容易受到战争影响。”

拉加德预测，在可预见的未来，世界两大央行的行动将不同步，因为乌克兰局势对各自经济的影响大不相同。与欧洲相比，美国经济对大宗商品进口的依赖程度较低，贸易受到的影响也会较小。

除了欧洲经济弱于美国，欧美通胀飙升的主因也不同。欧洲通胀主要是由供应中断造成的，尤其是受能源供应干扰。另一方面，尽管美国通胀飙升也和供应问题息息相关，但美国消费者对商品和服务的强劲需求其实更为关键。而需要注意的是，央行的加息虽然可以抑制需求，但对解决供应问题却没太大作用。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欧洲部主任Alfred Kammer表示，美国消费者强劲的需求对通胀飙升起着更重要的作用，但欧洲通胀主要是由能源问题引起的，货币政策对解决这一问题很大程度上是无计可施。

美国相对而言实现了能源独立，这会大幅减轻乌克兰局势对美国经济造成的伤害，但欧洲的处境岌岌可危，离战火更近，而且重度依赖俄罗斯能源。欧元区石油和天然气严重依赖进口，最近油气价格大幅上涨相当于向家庭和企业征税。随着欧洲经济形势迅速恶化，欧洲央行决策者正面临尤为艰难的抉择。

总体来看，欧洲经济复苏势头不及美国，同时供应问题对欧洲通胀的影响更大，这也意味着欧洲央行未来收紧政策的力度会小于美联储。

对当下各国央行政策的分化，王有鑫表示，政策分化反映了各国在经济复苏韧性、货币政策空间、能源对外依存度、金融市场风险抵御能力、对待通胀的态度等方面存在的差异，基础能力越强的国家，未来货币政策制定的自主权越大，反之则更加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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